ND_Tardis

Negativity Driven Tardis 缩写。
经常与某位恶魔的老宾利抢停车位,但由于莫名拉起的手刹经常抢不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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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是文手,有时会画画,偶尔剪视频

【Good Omens】Behind the scene/ 银幕之下(3)

剧本翻改+无间道人设

具体详见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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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粗暴地被人类挂断电话,黑山羊自然是生气的,但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燃起过怒火,他有些没法适应高功率的魔力消耗,他便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喝口小酒,听听音乐也许是不错的选择。Aziraphale从架子上随意取下了一张黑胶唱片,放入墙角的复古留声机,接着给自己倒上一杯好酒。

舒伯特鳟鱼五重奏欢快的乐声响起,他愣了一下,仿佛自己听错了什么。不过聪明伶俐的黑山羊怎么可能出错呢?没过几个小节,优雅的古典弦乐陡然一转,完美地衔接上了带着点蓝调摇滚的吉他电音。近代流行乐混搭中充斥着的怒放情感才是他所喜欢的。至于古典乐,那就和这副天使的皮囊一样,只是优雅做作的玩意儿罢了。

顺便提一句,那台留声机也是铁三角黑胶唱机的改装版而已,不是什么太古早的东西。

Aziraphale拿起那杯红酒在沙发上坐下,他难得地想到了那条老蛇,不知道那个天使现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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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老宾利的Crowley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眉头像山川沟壑一般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纠结万分。怎么偏偏就是他遇上这种麻烦的差事,他还是天堂插下来的间谍……哦对哦,他是天堂插下来的间谍。想到这里,他拉下手刹,伴着凄厉的刹车声,老宾利在午夜的田间公路上停下。

他回身看向后座安静摆放着的那个竹篮,轻手轻脚地将其打开,里面睡着个小生命,和普通的人类婴孩别无二致。似是察觉到他人的眼神,那婴孩醒了过来,湛蓝的大眼睛看着Crowley,然后笑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敌基督?这……就是敌基督么?可这……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孩子啊。

天使的本性让他逗弄起篮子里的小家伙,小家伙也很听话,抱过黑蛇伸过来的手指玩得很开心。他是天堂安插进地狱的间谍,他还是个天使……那他就有义务粉碎撒旦这称为敌基督的地狱大计划,不管天堂那边有多期待这场末日之战的到来。

更何况,他看着那啃着自己手指的小家伙,一个孩子,一个普通的人类孩子,没有义务承担这样的命运,没有义务成为天堂和地狱随意摆弄的布娃娃,没有义务……成为他这样的存在。

他掏出了兜里的手机,想着是不是找那只脑回路清奇的黑山羊聊聊。手机屏幕上信号显示零格,他才猛地想起来正是自己亲手把伦敦地区的移动电话信号给掐断了。

“……妈的。”也正在他这么懊恼地骂了一句街的时候,车载广播自说自话地响了起来。那婴孩也放开了黑蛇的手指,紧盯着发出沙沙声响的广播喇叭。

“……金融指数今天又跌了5个百分点……”

啊,是撒旦。他总是用这种老气横秋的手段,Crowley都习惯了,也早就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应对。

“妈的!我艹你祖宗大爷的!为什么是我!”他装出一副特别不乐意的样子,尽管他本人也的确没乐意到哪儿去。

“……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撒旦的声音淡淡地从广播中传来,后座的婴孩开始哭闹,“M25可真是天才的发明呢,亲爱的。”

那声“亲爱的”实在是让老蛇寒毛直竖。

害,还是那个M25惹出来的好事情。其实说降维还只是把事情往小了说了,麻烦的其实是……Crowley在降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原定的环城路径给画的不太准确了一些,然后……天使嘛,宇宙嘛,跃迁旅行嘛……然后就成了某个吞噬者外神的召唤阵啦~

“M25……嗯,的确……不过我也没想过的确能如此顺利就是了。”他随意应和道,实际上他心里想的却是上述那些不知所云的东西,他还想什么时候还要去和那位外神打个照面说个对不起并且叫他赶紧把伦敦这个传送眼给堵上。

“这就是恶魔该做的事。不过如果事情变得没法掌控了的话,参与其中的人可就倒血霉了。尤其是你,Crowley。”他当然知道撒旦说的是什么,只是这话听起来同时也在影射他的身份。他并不知道撒旦是否看穿了他,他希望这地狱之王没有。

“那接下来,是对你的指示。这可是件大事情,Crowley。”不给一丁点儿喘息时间,敌基督应该被送到的地点硬生生被塞进了黑蛇的脑海,墨镜后的金瞳亮了亮,有那么一瞬间,黄金散成星辰落进晚霞般的眼瞳里,但那只是墨镜下比光速还快的一瞬,撒旦也没法察觉的一瞬。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法习惯这样的指令传达,他还是恶心得想吐,像晕船了一样,像吸大麻过量了一样。Crowley十分庆幸自己把车停下了,毕竟在他还晕着的那一会儿,一部货运卡车急速从他一旁驶过,他可不希望被那样的东西撞个稀巴烂。

婴孩的哭声在后座响起,车载广播已是回复成干巴巴念着台词稿的疲惫男声。

·

刺身是生食的艺术。Aziraphale从第一次吃刺身时就这么想了,嫩滑的三文鱼刺身裹上粒粒饱满的白米饭更是人间珍馐。更何况,他本身是恶魔,对这种带点血腥气的东西自是欲罢不能。这家餐馆他是一直来的,是他在伦敦吃得最舒服的日料店。他试过带那条蛇来,但那餐吃得不是很愉快,直到会看眼色的大厨主动给那个执拗的天使端上一份全熟的牛油果蟹柳加州卷,而黑山羊则径自将黑蛇面前那份一口未动的刺身拼盘端到自己面前。

“这是你的最爱,Aziraphale先生。”大厨一如既往地贴心送上他最爱的三文鱼寿司拼盘,还有恰到好处的宇治煎茶。

“谢谢。你的服务总是如此周到。”他向厨师回礼,兢兢业业的人类还是值得尊敬的。

他刚想动筷子,却是在洒金的黑色餐盘倒影里看到了大天使的身影。是Gabriel。他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但他还得装出谄媚的笑容。

“介意我坐你旁边吗?”Gabriel是帅气的大天使,有着人见人爱的姣好面庞和完美身材,黑山羊要是还留在地狱,一定也会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的池面。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见到天堂的顶头上司都没办法真的有什么好脾气的原因。

“还真是出其不意啊,Gabriel……”他讪笑,他并不是很乐意在大天使的眼皮子底下享用美餐。

“就一会儿。”他看了看天使盘子里的寿司,露出嫌恶的眼色,“有重要的事情。”

黑山羊却很乐意看到大天使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自如地夹了一个寿司送进嘴里,看Gabriel如吞了个苍蝇一样别过脸去。那条黑蛇倒是和这家伙的反应一模一样。

“那么,”他擦了擦嘴,“您说的重要事情是……”

“咳咳……”大天使可算是转过身来,“我实在是没法欣赏你吃的这个玩意儿。听着,那件事情有着落了。”

“什么?”Aziraphale没能反应过来领导说的是什么。

“我的线人说Crowley参与了这件事,你得多看着他一点,毕竟你都监视了他6000年了。”他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黑山羊的。Aziraphale还是不知道这好领导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似乎自己和那位愚蠢的天使被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里。

“那是自然。毕竟从伊甸园那时起我们就……”

“不过你也得注意,那条蛇也在看着你。”Gabriel打断了他的絮叨 ,他还是没能习惯被人打断吃瘪这样的情绪,他好歹也是个地狱王储,却落得如此下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说,“说来也算个小奇迹了,你天天和那条蛇腻歪在一起,却倒也没被他玷污哈。”

那家伙是天使,玷污个鬼哦。

“哈哈,我们是天使嘛,这不是很正常么。”他没事人一般打着哈哈,“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件事’究竟是……”

Gabriel皱了皱眉,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居然不知道这个事情。见Aziraphale依然是一脸无知的表情,他只好无奈附到黑山羊耳边,悄声说:

“Amagadden。”然后在黑山羊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中潇洒地转身离开了日料店。

妈的,他得赶紧通知那个傻天使,这么想着,他掏出了兜里的手机。Aziraphale应该是老套的,跟不上潮流的,也应该是没有手机的,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给自己准备了一台诺基亚,可看到那个零格的信号显示,他皱起了眉头。碟子里剩下的寿司他都没什么胃口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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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宾利带着夜色的清冷在圣伯里修道院门外停下,Crowley没有急着下车,他看了一眼修道院,这个实则为撒旦教的修道院。以攻击力为代价,给天使带来的是智慧,时间控制,和无与伦比的洞察力。墨镜后的金色水潭又一次散逸,这次时间多了些,有少许几片金灿灿的碎片飘到篮子上头,那婴孩笑着挥动小手臂,试图抓取那些奇迹的小光点。

他能看到,这修道院里的修女是有多不靠谱,以及应该把这小家伙送去的官员家庭虚假和谐,还有只是碰巧,在这家修道院临盆的Young先生一家,而这个家庭,温柔和善。他应该把这个小家伙直接送到Dowling女士所在的产房4,但如果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会在5分钟之后在门口遇到被赶出来的Young先生,寒暄几句他就会理所应当地“以为”这孩子应该被送到产房3,也就是Young女士所呆着的产房。然后,由于这修道院内一众修女的不靠谱,产房3的错误并不会被纠正,这敌基督会正常地在善良人类的陪伴下长大,有可能的话,末日就不会来到,起码Crowley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掐好表,在准确的5分钟后,提上篮子下车,他脑子里的事情有点多,忘了把老宾利熄火。

“那个,先生?你的车灯还亮着。”理所应当地,他被Young先生提醒了。

“哦,抱歉。”他顺手打了个响指,车便熄火了。他所预计的未来里没有这场对话,他也忘记人类会对这样的奇迹感到惊奇的事实。

“哦,这可真厉害。是红外线控制的吗?”听到人类问出这样的问题,天使真想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呃,开始了吗?”他得按照自己看到的走下去,一分一毫的偏差都不能再有了。

“我不是很清楚,他们把我赶出来了。”Young先生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Crowley突然想起来他心里一直徘徊着的,那毛剌剌的不适感是什么。

那对政治家夫妇本来的孩子,经过这一场帽子戏法以后,就不知道会去哪里了。

“……大概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们?”他既是按剧本走下去,也是在问自己,有多少时间给自己,去接到Dowling夫妇本来的孩子,给他一个好归宿。

“呃……我觉得,这要看医生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行吧。她在哪个产房?”

“哦,我们在产房3。”是的,产房三,他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他头也不回地进了修道院,但他无时无刻不在受着天使良心的谴责。

接下来,他应该遇到那个最不靠谱的修女,Mary Loquacious,把孩子交给她。他应该会在阶梯的转角遇到她。他便在阶梯的转角处发出了蛇嘶声,果不其然,Mary修女循声走了过来。

“……这,就是他吗?”Crowley点了点头,修女打开篮子,里头的小家伙被黑蛇施了安眠咒睡得正香,“哦,我还以为他会长得……你懂的,有着奇怪的眼睛,或是有鳞片的肌肤,或者至少,有那种箭头一样尖尖的尾巴。”

“这的确是他。”天使很无奈,非常无奈,但这就是人类对恶魔的刻板印象,就像人类对天使的刻板印象一样,散发着圣光的,顶着光环的,有着大大的白色翅膀,总是为人和善。但实际上呢……他不太想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在他的回忆里,Lucifer,也就是现在的撒旦,Beelzebub,地狱的上司,Samuel,Belphegor……很多最后都堕天了的哥哥姐姐们,反而是最好的人。包括那只黑山羊。

“哦,我可爱的小敌基督。”Mary修女把他从竹篮子里抱起,小家伙包着鲜红的毛毯,“你长得像你的爸爸吗?我觉得你一定很像,你一定会有你爸爸那样邪恶……”

“不,他一点儿也不像。”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不希望任何人和撒旦相似,他也不希望那荣耀的Lucifer曾堕落成撒旦,“把他带去产房3。”

他,Crowley,即作为恶魔,又作为天使的任务,到此完成。

“产房三……你觉得他会在长大以后记得我吗?”那傻气的修女还是没有放下这个念头。

“希望他不会吧。”他的确不希望他会。

然后,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天使看到的,按照剧本写好的,顺利进行了下去。

他坐上他的老宾利,在修道院附近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晨光初现,看到Dowling夫妇抱着那蓝色包布的人类婴孩上了加长的官家车,又看到Young夫妇抱着那红色包布的敌基督上了他们那小小的私家车,他才放心地又一次在修道院门口将老宾利停下,变回他原来人畜无害的样子。铜红色的半长发在脑后松松扎起,墨镜变成金丝边眼镜,瞳孔也在晨光中变得柔和,似乎只是一个因无法生育而来领养孩子的大学教授。

接到Dowling夫妇本来的孩子以后,他把这小家伙放在了晨曦中的威斯敏斯特教堂门口,叩响了教堂的大门。没有一个孩童应该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受到伤害,没有一个人。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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