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D_Tardis

Negativity Driven Tardis 缩写。
经常与某位恶魔的老宾利抢停车位,但由于莫名拉起的手刹经常抢不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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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Omens】Behind the Scene/银幕之下(4)

剧本翻改 + 无间道设定

希望代称的替换不会引起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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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那个由于换子风云而惨遭遗弃的孩子后,天使打算在维多利亚公园找个长椅歇息会儿,发会儿呆,欣赏伦敦这难得阳光明媚的日子。最主要的是,自他的身份不得不隐瞒以来,用回自己本尊面貌的机会越来越少,这也让他有机会在令人窒息的间谍工作中有那么个空隙透一口气。

但是,黑山羊并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他刚离开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后门,慢吞吞地踱着步找皇家公园的入口,身侧电话亭里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那尖啸的铃声提醒着他,他前一天晚上的确把伦敦的移动电话网给一锅端了,所以,固话重新开始被使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一个电话亭不奇怪,两个电话亭是巧合,三个电话亭,还是一路追着他Crowley的步伐接二连三地响起来,这就不太寻常。不管是谁,黑蛇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才没过几小时就到头了。他回身走进那持续发出恼人铃声的第三个电话亭,拿起听筒,烦人的古早铃声消失了,他小心翼翼地说了声:

“喂?”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今天不知怎么全伦敦的手机信号似乎都断了,我根本联系不上你。”是那只黑山羊,那只在天使堆里藏匿得完美无缺的黑山羊。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值得让你大费周章掏出精心制作的活点地图?”听到对方软绵绵如羊毛一般的圆润声线,天使就知道这好家伙是用什么诡谲之策在移动电话完全失灵的当下找到自己。那是在哈利波特系列二,密室篇上映的年份,这恶魔手制的周边,稍微黑了一下美国佬的GPS全球定位系统,做成了和电影里别无二致的羊皮纸形态,只是那个地图变成了全伦敦市。第一部魔法石上映的时候这黑羊一眼就爱上了,就算事前并没有看过J.K.罗琳的原著。他依稀记得带Aziraphale去看电影的时候,那羊眼珠子里闪烁着的光芒,尽管在密室里那条大蛇出现的时候一句恶作剧调侃——“嘿Crowley你看,是你诶!”,立马打回恶魔原型。

事实也正如黑蛇所料的,那羊正在书店里,拽着座机和老蛇絮絮叨叨,面前的桌上摊着那张活点地图。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旁边有一个盘蛇的标记,和斯莱特林学院院标似是有些相像,不同的是,此时,这盘蛇的头顶上顶了个金色的圈圈。

“是真的,十分,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一字一顿地说,强调出了事情的重要性,“简言之就是世界末日的事情。Armageddon。”

电话亭里的黑蛇一愣,天堂那边也接到消息了?

“电话里和你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谈。”还没等Crowley反应过来,听筒另一头的黑羊就一股脑儿地往下说了去,“……等一下,你莫非还不知道这事儿?那你怎么……”

“我知道。否则你以为我怎么会卸了光学迷彩的。”他知道那恶魔看得见,那地图上会标记出来,他是不是还披着那层恶魔的皮,“我只是觉得天堂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些。”

“我也挺诧异的。倒不如说诧异地狱的高效。”黑羊打了个哈哈,“那……一会儿老地方见?你离那边也挺近的。”

“嗯,老地方见。”

“别忘了把你那身蛇皮穿上。”不忘叮咛了一句之后,黑山羊挂了电话。

“噢……”这恶魔总是这样,一天到晚揭他的短。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他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走出电话亭时已是那桀骜不驯,有着张扬的飞舞红发,墨镜下掩着金色蛇目的恶魔模样。

·

天清气朗的早晨不管哪里都是十分美好的,但那也只是表面如此,圣詹姆斯公园中的一位天使和一位恶魔面色都不怎么好看。这看起来像某种谍战片的场景,而事实也确实是两个不同阵营的间谍为了某种共同的利益而交换信息。和周围各种各样国家的间谍一样,他们也在喂着池塘里的鸭子。

“你确定那是敌基督?”Aziraphale问道。

“是的。”黑蛇觉得自己应该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但当他见到这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的时候,他有点不确定了,他倒是很希望自己亲手送出的不是什么敌基督,毕竟那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婴孩,“我亲手把他送出去的。亲手。”

天使不确定是不是要把换子风云的策略和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面前这个恶魔,他希望这个朋友能理解,但他又不敢冒这个风险让一个真正的恶魔知道敌基督这事儿已经被搅黄得八九不离十了。

黑羊有点焦躁,他的确是个恶魔没有错,他应该十分欣喜敌基督的降生,面前这个傻天使听起来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干涉行为……但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心焦?末日的来临的确会使他们两个间谍的立场变得尴尬起来,最糟的情况,他们很有可能被揭老底。他Aziraphale并不怕消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陨灭过一回了;而身旁的那个天使,他相信这鬼灵精也一定有自保的方法。他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空气中弥漫的恶魔焦虑干涉到了现世。黑羊正漫不经心地丢了一小块面包给池塘里的鸭子,那贪吃的小东西一口吞下,然后“嘎”了一声,一命呜呼。

“呃……你不是吧。”Crowley皱起眉头,他能感觉得到身旁黑羊的焦虑,“注意点你现在的身份。也注意点你现在的业绩。”

微风拂过池塘边的芦苇,那贪吃的小东西又活了过来,展了展翅膀,没事鸭一般踩着水游开了。

“……抱歉。麻烦你了。”空气中微微带着的焦糊味散去,黑羊不得不承认,这个天使的存在总能让他心安。

但那幕布之下的真相总是在的。

“我不想多寒暄什么,像那些蹩脚的人类间谍那样。”Aziraphale徐徐开口,他第一次正视身旁的黑蛇,“我们会胜利的。地狱会胜利的。”

“……你是真的信这档子事儿。”天使叹了口气,他不打算多作评断,他不关心是天堂还是地狱胜利,他反正已经把这事儿给搅黄了,他只希望现在这样安稳的日子能长久存续下去,他还蛮享受和这装得贼像天使的恶魔在一块儿度过的人间时光。永永远远地做天堂在地狱的间谍也没什么不可以,当然,如果能回归天堂梯队那是最好。

“本来,我就是为末日失败而打下的不时之需。”黑羊严声厉色地说道,他难得认真一回,他有点厌了,天堂的公务员生涯真的太无聊了,而且非常浪费资源,“我自然希望末日胜利,这样我就没有那么多破事儿了。更何况,天堂这种两面三刀,表面光鲜的做派,早该被取缔了。”

Crowley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恶魔。他有点烦躁,便转身走动,他不太习惯那样傻杵着讨论事情,束手束脚的,Aziraphale堪堪跟在他身后。由于身高差的原因,黑羊跟得有些吃力,天使便回过身子,一边倒着走一边和那天使样貌的恶魔攀谈起来:

“我倒是并不在意这个。立场原因我只能说‘我希望天堂胜利’,但那不是我个人想要的,地狱胜利也不是。就算地狱的确劝诱了更多有趣的家伙,艺术家,音乐家;但天堂也收归了很多善良守规矩的家伙,帝王,骑士……这没什么孰优孰劣。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人类,重点是人类。”

“所以呢?”恶魔不懂这个天使想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论证什么。

“我们姑且不论。对人类来说,末日就是末日。”他又转回背对黑羊走路的姿势,只是把步子放慢了些,“时间、空间的概念都消失以后,再也没有我喜欢的格拉登堡、勃拉姆斯、拉斐尔、达芬奇,当然,皇后乐队也不会有了,宾利的车厂也不会有了。”

“同样,也再也不会有你所喜爱的巴赫、舒伯特、披头士、鲍勃迪伦;也不会有电影,哈利波特,泰坦尼克,都不会有了;刺身、寿司、白蛋糕,也都不会有了,天堂地狱都不会耗费心神来搞这些个玩意儿。”

黑山羊停下脚步,天使说的话已经尽可能温和,但他还是感觉有些难受。面前这个天使,他真的很奇怪,不谈他对自己的反驳,他对天堂阵营的胜利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像个人类,有趣的人类。Aziraphale不知道是不是因为Crowley浸在地狱里太久了的原因,他晃了晃脑袋。

“不说我,那说说你。”他便直言发问,脑子里的问号像个大大的气球,再不问出来就要爆了,“天堂胜利不好么?起码那听起来对所有人都好。”

“你也说了,”黑蛇也跟着黑羊停下脚步,“ ‘听起来’ 对所有人都好。”

Aziraphale哑口无言。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毕竟我们都处在那样特殊的立场。”黑蛇看了看四周的行人,打了个响指,平地起风,调皮地撩起女性的裙裾,惹出一声惊叫和周围男性绯红的面颊,“你在天堂呆太久了,变得顽固不化。”

“你也在地狱待太久了,变得圆滑世故。”黑羊叹了口气,由于黑蛇搞出的骚动而飞离的气球,奇迹般地回到了哭闹的孩子手里,路人被吹散的文件也都尽可能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就算我们其实都不是那么乐意好了。”恶魔有点知道自己的心焦源于什么,他其实和这个古灵精怪的天使一样,也不是那么希望末日来到,他自己只是嘴犟,“可这毕竟是所谓‘大计划’的一部分,天启四骑士会出现,你没法否认这个。”

黑蛇的嘴角撇了下来,是呢,他忘了这茬,天启四骑士。

“……他们出现的地点,你有没有头绪?”

“没有,地点和时间是全随机,就算某种程度上他们算是地狱的人,但死神你也知道他……等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莫不是想……”黑羊刚絮絮叨叨地开启了话匣子,却陡然惊觉这天使话里有话。他知道这蛇行动力强,但仅凭一己之力截停世界末日?别开玩笑了。

“对,我是想。但我也没辙。”Crowley摊了摊手,他们又悠哉悠哉地迈开步子,这次步调一致,“说起来,瘟疫似乎退休了来着。抗生素被送给人类以后他就没活干了,现在的白马骑士叫污染。”

“哟呵,是个你也没办法的人物了。”恶魔看着面前的天使尴尬起来挠了挠头,他确实又一次地在调侃这天使的好业绩。抗生素是Crowley给人类的,以某个大天使,以某个医神的名义。

“你很讨厌诶,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出了公园,走到了老蛇那心爱的宾利面前。古董车前立着一个正在开罚单的交警,车轮夹锁拴住了那披着靓丽黑色外衣的老家伙。

“我当然知道,”黑羊自傲地扯了扯自己的羊毛外套领子,“我毕竟是……咳咳,一个天使。”

“我们只有11年的时间来解决这麻烦事,我们得合作。”黑蛇上下打量了一番那自顾自写罚单的交警,又看了看自家老东西的停车地,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是特地挑了个没有画边线的路边停下的,是确定了绝对不会违章才停下的,他在威斯敏斯特那边都没有被开罚单。接着他看到了自家宾利前轮蹭到的路面划线,哦朋友啊,就只蹭到这么一点点都要罚钱么,交警的KPI也不好应付啊,他半是委屈半是同情地抹了把脸,正打算去掏口袋交罚金,却被恶魔按下。

“不,我不能答应这个要求。”Aziraphale拒绝了黑蛇的合作邀请,同时也宽心地拍了拍这个某些地方还是有些傻气的天使身侧口袋,让他放轻松。

“这好歹是世界末日,不是你请我去吃个刺身,我请你去看场电影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是狂欢节圣诞节情人节这种温馨喜悦的事情。”天使略带疑问地看着眼前的恶魔,“我们也已经达成了共识,你没法说不。”

“不,你不懂我的意思。”这天使一定要自己把话说得这么明才可以吗?平时话里有话,辞藻纷繁的不都是你这傻蛇么?

“呃……我们可以做笔交易?你也看到我一个人太难了。”他承认敌基督的事情他已经心里有数,但是别的呢?末日这事儿有太多不确定的,现成的队友就在面前他怎么可以不拉拢呢?

当然,Crowley并不打算把换子风波这事儿告诉Aziraphale。就算会引起可能的误会,就算会造成不必要的兜圈子,他也不打算告诉他。

“不!”恶魔很无奈,他拒绝的缘由并不是说他没有黑蛇这么爱这个人间,相反地,他其实已经和Crowley达成了共识,但是,他们俩的身份立场摆在这里,他们还是得做明面上的天使与恶魔,而不是实际上的恶魔与天使,“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唉,那……那我请你吃个饭好吧,我似乎还欠你一顿。”黑蛇似乎明白了什么,但精明如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在明面上把这个对话进行下去,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嗯,你是欠我一顿。大革命,巴黎,1793年。”得,这蛇终于懂了。恶魔的语气软和下来,手在只有天使看得见的身后挥了挥,宾利前轮的夹锁悄无声息地掉了下来。

“得了吧。那次可是我救的你,理论上应该你请我吃饭。”看着那掉下来的夹锁,天使心里一喜,说话也轻快了起来,“不过,终究是我邀请的你。”

“我也请你吃过了啊。”Aziraphale无视了准备贴罚单的交警,自顾自地从外侧坐上了副驾驶。

“哦!得了吧!那算什么啊!那可是生肉!生肉啊!”Crowley也骂骂咧咧地推开车门旁的交警,径自坐上驾驶座,把老家伙发动起来。

“哦我好像忘了什么。”黑羊看了看车旁应付KPI的人类,自豪地打了个响指。然后那个交警,在罚单本突然燃烧起来的惊愕中,看着那台老宾利绝尘而去。

“你天堂的业绩,真的不要紧吗?”黑蛇看着后视镜中可怜的人类,不禁问道。他还挺担心黑羊的伪装,这恶魔对这层皮应尽的义务似乎没有自己这么上心。

“超速罚单,违停罚单,之类之类的,不是你在地狱的大作么?”黑羊理所应当地回答,他真的以为这样的规章制度是古板的天使会提出来的事儿。

“啊?那不是我干的,我以为是你干的,造出这种玩意儿来抵天堂的业绩,反正只要说的天花乱坠咋都行。”

“哈?”

得,交警,KPI,刻板制度,似乎从创世伊始就存在了,和天堂地狱都没关系。

【主:我不知道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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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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